拙著《理学的演变》出版后(1984年由福建人民出版社出版),得到学术界一些专家和同行的鼓励,但也提出了不少宝贵的意见和诚恳的建议。这促使我进一步思考理学的有关问题。我本想写一本《理学的兴起》,以补《演变》之不足,但我考虑的结果,还是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一般特点入手,探讨理学的整体结构及其发展问题。于是我产生了写一本有关理学范畴体系的书的想法,试图从范畴学的角度探讨传统文化的思维特征。
这是一项比较艰巨和困难的任务。因为中国古代哲学范畴,历来被认为是笼统模糊而缺乏明晰性和确定性,理学范畴作为传统哲学范畴的最后总结和完成,虽然具有丰富的内容,但也逃脱不了同样的命运。何况,理学中有不同派别,各派之间又有不同体系和特点,究竟有没有一个统一的理学范畴系统?这个系统有什么特点?提出和讨论理学范畴系统这样的问题,有何意义?这又成为我考虑最多也费时最久的一个问题。我认为,如果能在这个问题上有所突破或前进,对于进一步深入研究中国传统思想文化及其思维特征,将不无益处。我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开始进行研究的。
在研究和撰写过程中,曾参考过海内外学者关于理学研究的一些成果,特别是侯外庐、邱汉生、张岂之主编的《宋明理学史》(上册),李泽厚的《中国古代思想史论》(理学部分),陈俊民的《张载哲学思想及关学学派》,钱穆的《朱子新学案》,牟宗三的《心体与性体》,唐君毅的《中国哲学原论》,陈荣捷的《朱学论集》等等,这些著作对我很有启发,从中吸取了不少营养。如果说在这部探索性的书中,提出了同某些专家学者不同的看法,那也是在他们的启发之下提出的,首先应该向他们表示感谢。
初稿写出后,应北京大学哲学系之邀,于1987年上半年为该系开设了《理学范畴系统》选修课,有哲学、宗教、中文、历史等专业的部分研究生和本科生参加选修。同学们提出的一些问题,对于我进一步修改很有参考价值。现在这本书就是在此基础上修改完成的。
书中涉及的有关问题,曾得到张岱年、任继愈和汤一介诸位先生的指导和帮助。个别问题还同哈佛大学的杜维明教授、夏威夷大学的成中英教授讨论过。关于本书的总体构想,曾和金春峰同志讨论过,并得到他的支持。郭淑琴同志对书稿中涉及心理学的有关部分提出过中肯的修改意见。
最后,本书得到人民出版社的大力支持,他们进行了认真、仔细的审稿和编辑工作,王粤同志审读了全部书稿,提了很好的意见,在此一并致谢。
作者
1988年8月10日